2018世俗运动的宗教性:球迷狂热的动因与文化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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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 本文从仪式和宗教的理论视角入手，依靠互动仪式链理论对球迷狂热现象进行深入剖析，研究认为：现代运动项目经历了从神圣走向世俗的发展过程，在这一过程中保留了仪式性的隐喻，在神圣与世俗之间寻找平衡并开始走人大众视野；互动仪式是球迷实现自我认同和群体认同的基础；足球项目具有宗教性的表征，这给球迷的崇拜和痴狂提供了动因；球迷对球星的崇拜来源于赢球崇拜情结和多元因素的共同作用；情感上的狂热和行为上的偏执是球迷文化的共同特征；作为社会文化和体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球迷文化可以分为物质、制度和精神三个层次；一线球迷的行为表达更为痴狂，二线和三线球迷的行为表达方式相对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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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词 世俗运动；宗教性；球迷；足球运动；狂热；文化表达；行为表达
　　中图分类号：G80-05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590（2014）05-0059-04
　　现代足球运动凭借着特殊的魅力已经成为世界最有影响力的体育项目，被称为世界第一运动也当之无愧。现代足球运动吸引着无数狂热球迷的关注，足球比赛已经成为现代文化的一部分，足球世界杯赛则成为全世界球迷的盛大节日。在中国足球也有着广泛的受众，国家国民体质监测中心发布的“2014年6-69岁人群体育健身活动和体质状况抽查结果”表明，球类项目是中国人最喜欢观赏的体育赛事，篮球和足球尤为受关注。世界杯期间无数球迷为之痴狂，甚至有的球迷因为通宵达旦观看比赛身体不支而猝死。那么足球的魅力何在？它为什么会引起广大球迷为之狂热？众多素不相识的球迷依靠什么达成了共识？本文从仪式和宗教的理论视角人手，依靠互动仪式链理论对这一现象进行深入剖析，以期对相关研究提供理论依据。
　　1.运动项目自身的仪式性与宗教特征
　　1.1运动项目中的仪式隐喻
　　1.1.1从仪式到记录，由“神圣”走向“世俗”是现代体育运动本质
　　现代竞技中部分运动项目的产生始终与宗教和祭祀仪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2000多年前古奥运会诞生伊始就与宗教运动有着密切的联系，古代奥运会的产生是当地宗教信仰和社会环境催生的结果，并且古代奥运会伴随着宗教信仰经历了起源、发展和衰亡的嬗变过程。古奥运会是古希腊人宗教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他们看来竞技活动不仅满足了敬神和娱神的宗教仪式需要，而且还实现了追求卓越、超越自我的世俗追求。古奥林匹亚赛会作为古希腊最为重要的宗教节日之一，无论是从它的起源、发展还是整个赛会的仪式过程都体现出其本身所具有的“神圣性”。古代奥运会的起源与古希腊多神崇拜有着密切的关系，但对于古代奥运会的起源至今都有着不同的版本，存在着赫拉克勒斯、宙斯等诸多版本的神话起源传说，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在远古时代小亚细亚的王子珀罗普斯（Pelops）向皮萨国的公主求婚的故事。“皮萨国王俄诺马俄斯要求，凡是向其女儿求婚的人必须要经历同他本人赛车一关。在赛车的过程中获得胜利的人才会有资格迎娶他的女儿，失败的人要被他处死。珀罗普斯依靠海神赠与他的飞马和智慧赢取了比赛的胜利，但是在比赛的过程中皮萨国王俄诺马俄斯却被摔死……后来等到英雄珀罗普斯死后被安葬在奥林匹亚，在他的葬礼之上人们为了纪念他与皮萨国王俄诺马俄斯比赛中的胜利举办了竞技会，这个竞技形式就是古奥林匹克竞技的雏形。”希腊人则认为正是这次胜利造就了奥林匹亚赛会的诞生，此后宗教性与祭祀性成为古希腊竞技会的核心目的，身体竞赛的目的是“为了祈求神灵的复活”。奥运会的举办不仅要在神圣的时间内举行还要在神圣的空间内举行，正可谓是神圣性无处不在。古代奥运会是在夏至后第二或者第三个满月到来之际举办，奥运会举办的时候会有三名使者（传令官）到各地宣布奥运会举办期间的休战原则。参加奥运会的运动员首先需要在伊利斯（Ilis）周边聚集，然后需要做大约30天的准备，最后两天运动员们要伴随着多种仪式前往埃夫罗塔斯（Eurotas）河边的比赛地点。古奥运会还规定由于奥运会的神圣性，除了担负神职的女性以外，女性是不可以参加的，哪怕是作为观众也不可以。奥运会最后一天（通常古奥运会举办五天）所进行的内容全部是宗教仪式，这一天要对诸神表示谢意，奥运会的竞技中的胜利者要被授予橄榄枝。对于橄榄枝的采集还有特殊的要求，橄榄枝的采集者必须要由父母都健在的男孩担当，橄榄枝则需要从宙斯的树林中剪来。此外古希腊人竞技的本质也是一种献祭行为，扮演着贡献者和贡献本身的双重角色。例如奥运会最早设立的赛跑运动就与点燃宙斯祭坛的圣火仪式有关，参与祭祀竞技的选手在距离祭坛大约200米的起点出发，最先到达祭坛的选手将会享有从裁判手中接过圣火点燃祭品的权利。
　　古奥运会具备神圣性的同时也为世俗性埋下了隐喻的种子，世俗性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古代奥林匹亚赛会上的世俗性隐喻是祭礼与比赛的分途，其次表现为古奥运会神话起源的世俗心理。关于奥林匹亚赛会上祭礼与比赛的分途在近几年的考古发现中可以佐证，近年来考古学者在奥林匹亚的“圣域”之中发现了公元前6世纪制定的“圣法”，这些圣法的内容大部分是伊利斯城邦的法律，其中就有内容涉及赛会和宗教节日等内容，在这些法律约束的内容之中祭礼和比赛的规则是分开的，这些内容规定仪式祭祀中的内容需要由专门的祭司引领和主持，有关体育竞技的内容则会由“希腊法官”按照规则进行裁定。关于古奥运会起源的神话版本实际上反映了各个利益集团之间的竞争，这种隐含在神圣性背后的竞争实际上是带有较强的世俗性质的。古奥林匹亚赛会中祭礼与竞技比赛的分途实际上为体育竞赛创造了更大范围的发展空间，为赛会参与者提供了展示自我的机会，这实际上也是脱离宗教仪式的“神圣性”的。此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古希腊人开始从关注宗教色彩的竞技转向关注体育赛事内在的游戏、练习和比赛的竞争，人们参与竞技除了崇拜诸神以外，竞技运动也开始成为普通民众生活的一部分。正是这种神圣与世俗的相互伴生促使体育竞技走出了原始的宗教仪式而逐渐体现出现代的特征，成为了影响世界的奥林匹克运动。当法国人皮耶尔?顾拜旦恢复现代奥运会以后，奥林匹克在兼顾神圣与世俗之间寻找平衡并开始走人大众视野。   　　1.1.2互动仪式――球迷群体自我认同的基础
　　由神圣走向世俗并且兼顾神圣与世俗是奥林匹克运动得以在世界范围内迅速普及的原因之一。足球项目的基本特征是对奥林匹克运动神圣性与世俗性的完美诠释。作为世界第一运动和全世界最具有影响力的体育项目，足球起源于中国，“蹴鞠”是史料记载的最早的足球运动，在我国古代典籍《史记》和《战国策》中均有相关的记载。而现代足球则起源于英国。据记载在英格兰和丹麦之间的战争结束后，英格兰人出于对侵略者的愤恨而将侵略者的头颅用脚去踢，后来则用牛的膀胱代替，这就是现代足球诞生的雏形。在12世纪初期英国就出现了作为娱乐活动的足球比赛，此后在1848年第一个足球规则《剑桥规则》诞生，1862年历史上第一个足球俱乐部在英国诞生。从1900年的第二届奥运会开始足球就被列入现代奥运会的正式比赛项目，1930年开始每四年举办一届世界杯足球赛。此后足球运动以其特殊的魅力在全世界迅速普及，吸引着无数的球迷和受众参与其中，成为名符其实的世界第一运动。今天足球比赛的影响力甚至已经接近奥运会，世界杯所营造的文化氛围已经突破国界和种族的限制，成为全世界球迷的节日。那么引发球迷互动和狂欢的原因是什么呢？笔者认为首先来源于球迷的仪式互动，互动仪式的存在实现了球迷自我认同的基础，同时也划分了不同团体之间的界限，厘清了自己所支持的团体和球队。球迷之所以能够聚合要满足以下起始条件：第一，要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人在同一空间或者场所聚集（包括在同一时间通过媒介观看竞技比赛），他们就会通过肢体和语言互相影响；第二，当球迷开始聚集的时候，他们就会对局外人设定了限制继而形成相应的支持团体；第三，当人们开始关注某一焦点的时候，就会相互传达并在短时间内达成共识；第四，球迷对共同的体验开始担当和分享。即使是从不相识的球迷在这种互动仪式的作用下也会潜移默化地迅速实现价值认同，从而为共同支持的球队欢呼和呐喊。当上述的仪式要素迅速累积到一定的阈值时，就会出现以下结果：第一，在个体通过仪式互动实现相互影响的同时会产生凝聚力和群体向心力，从而出现群体团结，个体也会出现群体成员的归属感；第二，此时的群体和个体之间相互影响，由于个体的情感能量迅速攀升也会引发群体的情感体现，进而也会出现越轨或者过激行为；第三，与球迷所支持的球队或者团体有关的符号、标志或者代表物开始备受崇拜，进而建立起这些符号或者标志与球迷个体之间的联系；第四，对于群体的荣誉和符号标志产生捍卫感，具有维护群体利益的行为。基于互动仪式各个因素的共同作用球迷群体开始形成，在共同的价值认同下迅速扩布发展壮大，成为现代竞技比赛的重要组成部分，这种仪式性的互动也构成了球迷互动狂热的基本动因。
　　1.2现代运动项目的宗教向度
　　现代体育项目已经褪去远古时期的宗教特征，但是现代体育的仪式性仍然在某种程度上彰显了宗教的表征。对现代体育与宗教的关系国内外学者也有了不同的论述，许多社会学与宗教学研究者纷纷致力于探求二者之间的关系。这种探究不是停留在古代体育与宗教关系的层面，而是对现代体育的宗教特征及与宗教关系的研究。可以说在接近于痴迷的球迷眼中足球项目就是一种“另类”的宗教。究其本质是因为现代足球运动和足球文化对于人类社会与精神世界所造成的广泛影响。更为重要的是足球这项“世俗”的体育运动与“神圣”的宗教之间存在着外部形式的一致性。这种相似性正如著名社会学家爱德华（H?Edwards）所提出的观点：“运动与宗教存在着某种一致的表征，运动场上的体育明星就好比是宗教中的神祗，教练员就好比是宗教之中的教父，已故的球星就相当于圣人，赛事的记录人员则相当于传统宗教之中的经文抄写者，比赛场所则相当于传统宗教仪式的举办场所或者礼拜场所，由球星组成的名人堂则相当于神龛，所有参与者对这项运动所持有的信念就是宗教的教义而球迷则理所当然的成为宗教信徒”（表1）。
　　有学者从仪式性人手对现代体育运动与宗教的一致性表征也进行了归纳和总结，进而认为宗教与体育项目的一致性可以体现在以下几点：第一，来自于空间上的神圣性，宗教和现代体育运动的一致性表现为都具有神圣的空间，那就是竞技场和教堂；第二，来自于时间上的神圣性，宗教和现代体育竞赛都是在神圣的时间里举行（庆典、决赛等）；第三，对英雄的崇拜体现为高度的一致性。宗教中崇拜神祗圣人，现代体育运动崇拜球星；第四，都需要进行仪式性的洗礼（升国旗、唱国歌、礼拜、诵经等）；第五，都需要不断的修炼，体育运动的修炼方式是通过训练来实现而宗教的修炼方式则通过祈祷、诵经等；第六，具有高度组织性，现代体育运动通过赛事组织机构和职业联盟来实现，宗教则需要教会来实现；第七，二者都有虔诚的信徒，皆能产生激情；第八，二者在对社会价值进行赞扬和复制的同时也赋予了受众生活的意义和集体情感。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发现现代运动与宗教的确存在着表征的一致性，笔者认为这种一致性恰恰是现代体育运动能够引人入胜并且使人达到痴迷境地的关键因素。但是如果从深层次来分析宗教又与现代体育运动存在着差异，比如对命运的解读、精神上的救赎、回答人类的由来与去向等问题是现代体育运动所做不到的。但是当别人可能认为无关紧要而球迷们却心无旁骛地陶醉于某场比赛进而达到痴狂的时候，他们的心里的确存在一种宗教性的真实。正是这种近似于宗教性质的真实带给了球迷秩序和愉悦的心理感受，使球迷沉醉于“另类”的宗教崇拜之中，对项目、球队和球星等均达到了无比痴迷和崇拜的程度。这就是现代体育项目的魅力所在，也是促使球迷如痴如醉的关键因素。
　　2.球迷本身的崇拜与价值认同
　　2.1对球星的崇拜来源于英雄崇拜的情节
　　纵观人类的进化史，人类在自然界的面前始终是作为“弱势群体”出现的，特别是在远古时代人类对自然界的各种现象以及事物的认识有限，自然界的力量超乎了人类的认知范围，人类就会相信有一种神的力量在主宰一切。于是先后出现了自然崇拜、图腾崇拜和英雄崇拜。在远古时代以竞技的形式对神灵和英雄人物进行崇拜的祭祀活动就已经存在。在古代奥林匹克运动的演进过程中，宗教仪式对竞技运动的原始塑造促使在竞技中表现优异的胜利者被赋予了“神”的力量，比赛的胜利者经常被理解为“神灵附体”。在古奥运会中获胜者回到城邦往往会得到民众的顶礼膜拜，国王也要设宴予以奖赏，在古希腊民众的眼中胜利者几乎被看成半神半人。竞技中的胜利者不仅代表着神的力量，还体现了超越世俗的神圣，因此得到了普通民众的敬仰和崇拜，由此原始的英雄崇拜藉此产生。英雄的产生在于他的超越凡人之处，英雄往往被赋予了超人的力量。比如在球队大比分落后的情况下，球星依靠自己的进球和超人的组织影响力逆转了比赛的结果。正是这种在球队中的关键作用使得球星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整个球队的灵魂人物，进而成为被球迷崇拜的英雄。对英雄的崇拜情节从古至今一直得以延续，随着社会的发展崇拜呈现世俗化与多元化的特征，对球星的崇拜也有着不同的标准，呈现多元化态势。在崇拜的过程中出现了个人、集体与国家的三个层面，个人对球星的崇拜仅停留在娱乐消遣和精神追求的层面（不触及团体利益的时候尤为明显），当这种崇拜通过互动仪式实现价值认同之后就会升级到群体和国家利益的层面，进而演化为集体崇拜。比如在2014年足球世界杯德国队夺得大力神杯回国之后，受到了数以万计的德国民众夹道欢迎，同时也收到了德国总理默克尔的高规格接见。相反球迷所崇拜的球星和球队失败之后也会引发球迷的负面情绪，进而发生骚乱，2014世界杯期间巴西队的大比分落后所引发的球迷骚乱就说明了这一点。   　　2.2多元因素的共同作用是造成庞大球迷团体的基本原因
　　对球星的崇拜不仅仅停留在英雄崇拜的层面，其本质是社会发展复杂因素的共同结果，自我确认的需要、归属的需要、补偿心理、从众心理以及娱乐消遣的需要等均是构成球星崇拜的基本原因。自我确认的需要和归属的需要主要来源于青年群体，因为青年群体正处于自我同一性建立的关键时期，稳定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尚未形成，对于他们而言“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的困惑在内心中影响着他们。因此他们急切的需要寻找生活中的真实形象来作为自己的代表，足球明星所拥有的超凡的竞技能力和光鲜的外表正好成为青年群体竞相追寻的目标。现代社会的文化氛围和紧张的生活节奏又给那些具有从众心理和消遣心理的球迷提供了参与的动因，特别是在足球世界杯期间媒体、商家以及球迷所营造的足球氛围更是昭示了“无足球，不时尚”的时尚潮流，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众多球迷投入到观赏足球和崇拜球星的行列之中。为此我国学者从需求的角度将球迷群体分为五种类型：依次是求知型、审美型、娱乐型、求同型、发泄型。求知型的球迷群体主要体现在对比赛结果的关注上，这类球迷往往不一定关注比赛的过程，但是结果显得尤为重要；审美型的球迷群体主要是将足球竞技当做艺术进行欣赏，对于比赛过程的关注也往往十分重要；娱乐型的球迷群体则是将足球竞赛当成娱乐消遣的内容，从而排解生活的压力；求同型的球迷群体则主要是求得情感上的一致认同和社会归属感；而发泄性的球迷团体则是以排解压力，感受现场氛围为主要目的。
　　3.球迷文化的内涵与行为表达
　　3.1球迷文化的内涵及层次划分
　　现代的球迷文化已经成为世界性的文化形式，虽然国内外关于球迷的界定各有不同，但是在情感上的狂热和行为上的偏执却是他们的共同特征，表现在对球类项目的高度狂热，并以穿着、道具等怪异性为共同的标志的群体。按照形式逻辑的推理球迷文化属于体育文化的一部分，按照文化层次的划分球迷文化则体现为物质文化、制度文化和精神文化三个层次。球迷文化在物质层面的表达则体现在静态的物质层面，一般包括服装、道具、看台设施以及球迷外显的行为举止等；球迷文化的制度层次则体现为与球迷观赛和赛场要求等相关的政策、法规和管理制度等；球迷的精神文化层面则包括球迷的意识形态、价值观、信仰等方面（表2）。
　　3.2球迷的行为表达方式
　　有学者根据球迷距离比赛场地的远近程度将球迷的狂热程度分为三类，距离比赛现场最近的（到现场观看比赛的）为第一线助威者，此类球迷也是最为痴狂的球迷群体；第二类则距离赛场较远，但是通过电视等媒体现场观看比赛，这类球迷称之为二线助威者；第三类球迷则是通过别人议论等途径或者通过新闻报道获得比赛结果，为三线助威者。美国学者从社会心理学的角度将球迷分为迷狂者、迷恋者和越轨者三类。根据上述分类对于球迷的行为表达，往往现场球迷显现得更为痴狂。一线球迷通过仪式互动往往会将自己融入到所支持的球队团体中，对现场的球星给予虔诚的崇拜，其情绪也被比赛性质、结果和球星魅力所左右。一线球迷通过仪式互动更容易形成高度协同的欲望团体，这个团体的行为是支持主队比赛的胜利，往往遵循着“欲望形成一发起者（或施暴者）形成一参与者（或契约者）加入一事件的升级与蔓延一引发球迷群体性事件”的发展过程。而二线和三线的球迷则是间接观看和了解比赛信息，相对的仪式互动显得较弱，虽然比赛的结果和球星的表现也会影响其行为的倾向性，但是引发球迷群体性事件的几率会大大降低。
　　4.结语
　　球迷为何痴狂？本文从仪式和宗教的理论视角人手，依靠互动仪式链理论对这一现象进行深入剖析，认为：现代运动项目经历了从神圣走向世俗的发展过程，在这一过程中保留了仪式性的隐喻，在神圣与世俗之间寻找平衡并开始走人大众视野；互动仪式是球迷实现自我认同和群体认同的基础；足球项目具有宗教性的表征，这给球迷的崇拜和痴狂提供了动因；球迷对球星的崇拜来源于赢球崇拜情结和多元因素的共同作用；情感上的狂热和行为上的偏执是球迷文化的共同特征；作为社会文化和体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球迷文化可以分为物质、制度和精神三个层次；一线球迷的行为表达更为痴狂，二线和三线球迷的行为相对较为温和，一般不会出现行为越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