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阿昌族夫妻的性生活方式及其现代变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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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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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和双（1976-），男，云南保山人，法学（民族学）博士，助理研究员，主要从事性人类学、中国少数民族性文化与婚姻家庭等研究。
　　【摘要】 在传统阿昌族社会，性与伦理道德和不洁的观念联系在一起，性行为成为羞耻或丑恶的事情。只有把性行为作为一种生育责任来履行的时候，夫妻之间的性才有了被社会认可的价值。为了欢愉的性行为受到责难，老年夫妻在以生殖作为性爱功能的社会里，其性生活失去了应有的意义，因此老年人的性行为被社会舆论严格地控制着。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外来文化的不断冲击，阿昌族的性规范已发生明显改变。?
　　【关键词】阿昌族；已婚夫妻；性生活方式；现代变迁
　　
　　The sexual life mode of Achang clan and its modern vicissitude
　　ZHU HeshuangLI Jinlian
　　?Chuxiong Normal Institute,Chuxiong, Yunnan 675000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s: In the traditional Achang clan society, sex was associated with unchastity, and was regarded as disgraceful or filthy. Sexual behaviors between couples were considered acceptable only when they were aiming at fulfilling reproductive responsibilities. The sexual behaviors for pleasure were severely condemned in the society. As a result, elder couples were deprived of their true right for sexual life and their sexual behaviors were strictly controlled in the society with reproduction function as the basis for sexual life. With the impact of open-door policy and the introduction of foreign cultures, the sexual life mode in Achang clan has been significantly changed.?
　　【Key words】Achang clan; Married couples;Sexual life mode; Modern vicissitude
　　??
　　阿昌族集中分布于云南省西部高黎贡山向西南逶迤延伸的余脉地带，主要聚居在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陇川县的户撒阿昌族乡和梁河县曩宋、九保两个阿昌族乡以及河西、杞木寨等地。阿昌族村寨里的性规范，并不是围绕性行为是否在双方自愿的情况下发生这一点而展开的。社会对可接受的与不可接受的性有严格的区分，只有发生在异性之间的、婚内的、一夫一妻式的、生儿育女的性才是好的，其他一切的性都是不好的，即使这种性在双方都自愿的情况下发生也是邪恶的。和谐的性生活是已婚夫妻正常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性生活是否和谐关乎感情和后代的繁衍。弗罗伊德认为性满足的机会越少，它在人们心目中的价值就越增加。如果正常的性生活因为先天不足或发展过程中受到干扰破坏而受到威胁，那么最好的补救办法莫过于性满足本身，因为构成性欲的各种冲动被阻碍得越多，就越是不易加以准确的控制[1]。人们总是期望合法结婚之后的性交能对婚前性生活受到的限制做出足够的补偿，但必须时时记住，即使夫妻间的性行为也要受到所在社会的性道德的限制和干涉。一般而言，夫妻之间仅许可以少数几种能导致生育的动作来寻求满足，因此婚后美满的性交只能维持几年时间，其间当然还要扣除因女方身体不适(如月经期)而不得不加以节制的时间。经过几年后婚内的性生活变得越来越模式化，夫妻还要为节育而苦恼，从而伤害了性的愉悦。?
　　
　　1阿昌族夫妻的性生活环境?
　　
　　婚后夫妻之间的性行为是社会鼓励和提倡的，但是必须在适当的时间、地点发生性行为，否则也要受到社会舆论和宗教伦理的规范。家庭住居环境是男女两性关系的载体，性行为作为夫妻生活的主要内容与其发生的空间结构具有密切的关系。即使是合法夫妻，其性行为也要受到住居环境的限制。作为性生活载体的住居形式是不断发展和演变的，进入文明时代以后，男女之间的性关系以及男女之别对住居格局的产生具有重要的作用。性存在的场所包括空间的、形式的、符号的以及与性相关的活动载体，如居住空间的分割和家具以及装饰图案的象征喻意等等，也就是说性存在与营造行为之间的互动关系和演进规律，对于实际发生的性行为相当重要。文明进化产生的羞耻感引发了两性关系的私密性需要，进入文明社会之后性就被打上了社会、宗族和家庭的印记。社会对个体男、女性私密的控制和个体空间私密性的要求，一直是家庭内各种不同辈份、地位成员要履行的行为规则和责任义务，影响到住居的空间构成、材料选择、交通流线的组织、空间界面的设置等等方面，村落中的等级居住在社会层面上体现了私密性的需要。阿昌族每家的住房要相对宽敞一些，儿子结婚以后一般都要单独建盖新房分家另过，每家单独住一个小院子。一般年轻夫妇的卧室只能安排在中堂的两侧，不能安排在中堂的楼上，因为中堂是祖先居住的地方，不然的话会得罪祖宗。?阿昌族村落住居中的性禁忌，主要表现为男性和女性空间的限定和以床为代表的相关家具的演变以及装饰性图案的生殖寓意等内容。性行为的观念意识层次对住居环境的作用不可忽视，性禁忌对性行为的作用方式，极大地影响着村民们的性行为准则，也影响着住居中性行为空间的构成和特征，甚至对村寨聚落或公共设施的营造也产生一定的影响。当性摆脱纯生殖的意义，进入欲望的满足或性娱乐的时候，作为生活内容的性行为，又体现在性空间的选择以及装饰纹样、用具的种类和型制上，形成了村落性文化的物质环境，成为家庭住居空间的内容。各地阿昌族大都沿用“一明二暗”的住居形式，除堂屋作为家庭成员公共的场所外，其他的房间都属于私人领域，具有回避关系的成员禁止进入。那些条件好一些的人家，可以建盖其他的附属房间，而男性女性的空间限定更为严格。父母和成年子女分室而居，这是男女空间限定最起码的要求。几个兄弟都结婚成家以后，都有属于自己私人生活的场所。因为作为合法的已婚夫妻，其性行为也只能在属于私人领域的房间内进行。阿昌族建盖的木结构的房子用木板隔开，公婆或弟妹住隔房，有时候兄弟几家住在一起。这种房子隔音效果较差，楼上楼下连老鼠的响动都听得清，夫妻俩要是同房，只有偷偷摸摸，大气也不敢出。?阿昌族全家人共用一间房子，其中至少包括一对已婚夫妻(核心家庭)，在直系家庭则有两对夫妻，因此夫妻之间并无隐私可言，这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夫妻之间的亲密度，而且夫妻间在人前也不能有任何示爱的举动，否则就会被认为是丢脸的事。在家里有父母在的时候，夫妻也尽量回避单独在一起，怕不体面，也怕被认为是放荡。虽然在生理层面上性的满足并不遭禁止，但是所有对它的可能意识都必须排除。所有间接的表示诸如缠绵之情和相互吸引，只要与性有关的都要禁止。如此这般做的目的，就在于维护家庭的和谐。阿昌族住的都是木结构的房子，夫妻之间在房里也不敢大声讲话，只能小声小气地做事，什么时候睡掉别人也不知道，夫妻之间要讲什么只能在堂屋里面讲，新姑娘在房里讲点什么被传出去，别人会取笑。夫妻之间在结婚以后，亲密一些的话更是不敢讲，讲了让别人知道，别人也会笑话。儿子们都成家了以后，老年夫妻在房里面可以讲些闲话，别人也不会议论什么。年轻的夫妻在房里就不能乱讲，讲了让别人传出去也会说闲话。夫妻之间不能有谈情说爱的话，在吵架的时候还会互相数落，互相骂丑话，即使没有的事情也会骂出来，比如说男子会骂妻子有野老公，妻子也会骂丈夫有野老婆。这种情况下互相对骂的话，其实都并没有发生过。男人们晚上常聚集在某家喝酒、打牌或打麻将，一直玩到深夜二三点才回家。对于这些男子来说，自己的妻子整天都要面对，即使是夫妻之间的性生活，也远没有喝酒打麻将更吸引人。?性的隐秘性需要是促成封闭性空间的重要因素，阿昌族夫妻居室内的空间结构与性的隐秘关系首先反映在床上，因为卧室的核心家具就是床。由于传统居室的隔音、隔视线性能较差，因此需要用床对居室内的空间结构进行二次分割，床一般都摆设在视线不能直接从门向里看到的地方。床的功能主要是睡觉与男女之合，位置固定在卧室内避开视线的角落，至少有一个方向紧靠着墙面，这样的布置格局最大的好处就是最多只能从三个角度看到床上的东西，而且还要在床上安置能挡住视线的帐幔，进一步增加了夫妻性生活环境的隐秘性。老辈人男女分居，认为夫妇俩睡一床不雅观，夫妻虽同卧一房，但须在房内放两张床分开睡，还要在各自的床上悬挂蚊帐一顶为界。如果两人太思念的话就悄悄同居一会儿就分开了，夫妇过性生活就像做小偷一样。在改革开放以前，阿昌族结婚的时候要在新房里准备好两张床。这是规矩，不然人家外面来人进到屋里只见一张床，就会笑话这家的女人不知道害羞。夫妻结婚后可以睡在一起，到了女人生娃娃坐月子时就分居，丈夫还要搬到堂屋里住，不能在产妇的房里睡。等到婴孩两三个月以后丈夫才能搬回来睡，一般是妻子带着娃娃一起睡，而丈夫则单独睡；夫妻二人都在家，大的孩子在弟妹出生后，就要和母亲分开睡。男孩子在长大前可以和母亲睡，也可以和父亲睡，有些则跟奶奶睡，但男孩子十多岁以后就不能跟母亲或奶奶睡了，外人知道后会笑话他。女儿们在结婚之前都可以跟母亲或奶奶睡一床。很多小孩子自懂事以来就看到父母亲都是分居的，因为父母是悄悄同居的。?

  
  
       　　在阿昌族社会，居住方式对夫妻之间的性生活也有一定的影响，很多年轻夫妻没有独立出来住，而是和老人住在一起。有些夫妻的卧室并没有独立出来，不少家庭虽然有两间以上的居室，但出于对孩子独居的不放心，故往往与小孩子共寝一室（房内有两张以上的床供睡觉），孩子和父母睡到十多岁的情况也是有的。年轻的夫妻在生育孩子以后，如果孩子和父母睡在一起，对父母的性生活也会造成潜在的影响。夫妻之间的性行为显然是不能让孩子看到的，因此过性生活要特别小心，要等孩子睡觉以后才悄悄地进行。但在父母过性生活的时候，可能不小心会把孩子弄醒。在这种情况下夫妻间要过性生活就不太方便，因为孩童睡在父母亲中间或者与其他的家庭成员同住，都可能看着他们的父母以及其他成人之间的性行为。这种格局要维持到小孩子知道害羞的年龄才会改变，由于七八岁的孩子还常常与父母同住在一间卧室内，有时甚至同睡在一张床上，因而孩子们对男女的生理特征并非一概不知。父母想过性生活时，先要把孩子哄睡掉，有时候孩子就是吵着不肯睡觉，或者睡到半夜刚好碰上父母正在过性生活的时候醒了，这些时候父母间的性活动只好停止。很多孩子碰到父母过性生活，还以为他们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或者就是以为是父亲在欺负母亲。这种时候做父母的也不好解释，只能训斥孩子赶快睡觉。已婚夫妻独立卧室的缺乏或居住理念的负面影响，特别是生育了小孩以后，夫妻真正能够睡在一起的机会并不多，从而使他们的性生活逐渐趋于平淡化，因此中老年夫妻虽然有自己独立的卧室，但也总是要分床睡觉。?
　　
　　2阿昌族夫妻的性生活状况?
　　
　　在阿昌族村寨，夫妻之间的性生活是从新婚之夜开始的，因为绝大多数夫妻在新婚的当天晚上就可以同房过性生活了。过去高埂田的阿昌族夫妻在新婚三天内不能同房，因为远近的亲戚都在着，结婚当天晚上就同房不礼貌。新娘要和伴娘一起睡新床，新郎重新找地方睡。伴娘一般由男方的妹子担任，如果没有亲妹子也可以让家族间的堂妹子担任，但是伴娘必须是未婚者，结过婚的人不能担任，伴娘还要是父母双全者。三天之后新郎和新娘才能睡在一起，这种习俗直到二十多年前仍然保留着。后来媳妇讨回来，新娘只须和伴娘睡一晚上，就能和丈夫一起睡，到现在媳妇讨进来就可以和丈夫一起睡了。对于已婚人群来说，性生活是其家庭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性生活具有双重功能，性与生殖是不可分离的，而由男女生殖行为中分化出来的性享乐具有独立存在的意义，成为社会生活的内容，构成了家庭住居的一部分。换句话说就是一对夫妻反复进行性交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怀孕，因为他们实际性交的次数比怀孕所需要的次数要多得多，而且那些不再想要孩子的夫妻仍然会不断地性交。研究者指出：对于一般的男性和女性来说，不论他们是住在卡拉哈里沙漠的蛮荒之地，还是住在都市郊外的高级豪宅，在所有男性和女性的一生当中，平均每个人都会进行性交2000～3000次。在现代避孕方法发明之前，大多数人所生的子女数在七名以下。若以粗略的算法来计算，等于大约每进行500次性交才能生出一名子女。姑且不论这种算法是否正确，但结论表现得非常明白：从繁衍的角度来看，基本上人们进行例行性交并不是为了制造子女[2]。?
　　阿昌族夫妻的性生活是十分含蓄的，很多老年妇女都说结婚了也不敢正眼看自己的男人，而且睡觉时根本不敢往床上去，觉得还害羞，也很害怕，因为之前没有任何人告诉她有关男女之间的一些事情。老一辈的阿昌族夫妻，结婚以后房里就有两张床，平常夫妻在夜间都是分床而卧，即便是要过性生活也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男子悄悄来到妻子的床上与其同房，之后又悄悄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觉，所以过去有“夫妻同房不同床”的说法。孩子出世以后一般就和妈睡，丈夫则睡另一张床，同房的时候才短时间睡一起，夫妻婚内的性交模式很快便成为两人之间的一种例行公事。孩子一般不敢和爹一起睡，有的时候孩子多，妇女睡的床头床脚都是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夫妻两个想过性生活，就只能在孩子们都睡熟了以后才行。有时候孩子死活难以哄着入睡，夫妻要折腾到半夜才能过性生活。每当这种时候，丈夫就会从床上悄悄地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妻子的床前来拉妻子的手，想要把妻子拖到自己的床上过性生活，如果妻子嫌太累了不想过性生活，就装作睡着了不作声，丈夫拉两下也就算了，照常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觉。有的妇女说实在缠不过丈夫，自己又太累不想过性生活，就一把揪住孩子的屁股把孩子弄醒，叫孩子起来撒尿，这种时候丈夫就知道怎么回事，往往会不情愿地回去睡觉。如果妻子刚好也愿意亲热一下，就会顺从丈夫起来，两个人到丈夫的床上过性生活。在这种情况下过性生活，也不敢开着灯进行，整个过程中还不敢出声，生怕吵醒孩子。每一对老年夫妻都经历过这样的烦恼，就是正在过性生活的时候，孩子醒了吵着要撒尿，这时候做妻子的就会停下来去管孩子，而丈夫则会扫兴地斥责吵闹的孩子。?在社会控制相当严格的阿昌族传统社区里，夫妻间性方面的大小事情很容易就会被外人发现并广为流传，多数都是妇女出去跟伙伴们讲了以后就暗地里在寨子中间传开，男子一般不会出去讲自己性生活方面的事情。比如说兄弟两个都结婚了以后，因为住房紧张而长期住在一起，有个大小事情对方都会知道。妯娌之间住在一起，因为其他的事情而经常闹矛盾，因此总希望对方出丑闹笑话，妯娌之间都会把对方性生活的秘密事情传出去，好让别人说闲话。在合作社的时候，妇女在做完工休息时，就会私下议论一些夫妻床第之间的事情，说到有趣的时候，听者笑得头仰马翻。说起在合作社的时候，生活比较困难，连吃都吃不饱，多数妇女说她们那个时候根本不想过性生活。一些阿昌族妇女都说如果男子懂事，小孩跟着睡，或者不方便过性生活的时候都会克制。做女人的如果丈夫非要干，那是很害怕的。有些妇女也会对寨邻诉说自己在性生活方面的烦恼：“累得要死，孩子又哭，他（指丈夫）还要像牛一样来纠缠不休（指过性生活），一点都不会体贴人，烦死了”。在场的妇女们听到这种话都会异口同声地说：“把他（指妇女的丈夫）一脚蹬下去”。有的妇女还说：“男人有什么稀奇的，这么欺负人。我倒是打得过他（指自己的丈夫），他要是敢这样欺负人，不打死他！”显然村落中的阿昌族妇女并不懂得诸如“婚内强奸”这些被女权主义者到处滥用的概念是什么意思，即使在自己不愿意的情况下发生的性行为也不会被看作“强奸”，因为对方是自己的丈夫，但上述言辞也反映出妇女害怕男人，害怕性。如果妇女不这样说，而是爽爽快快地答应丈夫的性要求，人家必定会认为她是渴望性的，渴望同男人睡觉，她就显得轻浮浪荡。?阿昌族夫妻在过性生活的时候，多数妇女说自己并没有什么好的感受，妇女操心的是家里的其他事务。很多已婚妇女根本就没有什么性知识，只是知道它和令人讨厌的男性欲望有关。对于女人来说，性只是一种无休止的忍受过程，尤其是中老年妇女对夫妻之间的性生活没有正面的评价。过去老辈人都是很害羞的，孩子太多，要到夜深了才能过性生活，第二天一大早又要到山上干活，所以性生活频率并不高，一个月有一二次就很了不得。有的丈夫在外面工作，夫妻见面的机会受到限制，性生活也过不上几次，但女的说男人不在家，家里田里的活太多，干还干不完，哪有精力想男女之间的事情，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对于整天劳累的妇女们来说，性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反而是一件需要费力应付的事情。有些妇女患有程度不同的生殖道感染疾病，比如阴部搔痒、阴道分泌物异常、异味乃至恶臭等。夫妻之间的性生活并不会因为妻子患有疾病而终止，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恶性循环。夫妻之间的性生活会不和谐，由此产生的吵架事件时有发生，但没有因为性生活不和谐而离婚的情况。妇女们把性看作是生儿育女不可缺少的必要步骤，再就是应对男人无休止要求的麻烦事，假如不是这样的话，也可以不过性生活。即使夫妻之间在性的问题上有什么不和谐，只要生出孩子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甚至不能因为这些“尕”事而吵架，不然别人就会取笑。假如哥哥听到弟弟和媳妇两个因为性生活的不和谐而吵架的话，就会骂弟弟不要脸，嫂子也会出去传说“弟媳家因为一些尕事情而吵架”。在阿昌族村寨，妇女起早摸黑整天忙碌，一到晚上就太累了想要休息，如果仍然要求过性生活的话，有些妻子会不耐烦，因此常有吵架的事情发生，但这种事情外人知道得并不是太多。夫妻两人因为性生活的不和谐而吵架，多数都是因为男方的无理要求引起的，因为性生活都是由男的先主动要求，女的（特别是上点年纪的妇女）一般不会主动提出要过性生活。但并不总是男子热衷于性生活，寨子里也有些中年男子把与妻子之间的性生活当成一种负担，有的男子说刚结婚的时候（妻子）还羞答答地不好意思，都是男的主动要求，现在反变成女的主动了，但男的性趣却没有以前高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