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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范围内的中药抗、治艾滋病的研究方兴未艾,是因为大量的研究已经显示出它在这方面的诸多优势,如毒副作用小、药用成本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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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治艾滋病的中药选用仍是目前研究的热点或重点或焦点之一。我们的看法是:首当其冲的是以毒攻毒的中药选用,伴随着或紧接着的是攻补兼施的中药选用。
1 艾滋病与中医药
艾滋病的罪魁祸首是HIV[1],艾滋病主要是通过性接触或血液、血制品及母婴传播传染。是否是艾滋病,中医主要是通过“望、闻、问、切”,加上现代检查手段予以确认,这一点与传统的中医药诊治其他疾病方法十分类似。
从艾滋病作为一个连贯的病程发展过程来看,它有点儿类似传统中医认识的肺结核、糖尿病等慢性病、“富贵病”的病程发展“线路”。因此,许多学者则按常规的诊治慢性病的方法诊治艾滋病,也即因人(患者年龄、病史、症状、体质等)、因时、因环境配伍组方并随证加减。
在选用哪些或何种杀灭HIV病毒的中药上,尤其是在诊疗过程中的方药组成、配伍、加减上,中医药业内人士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而现在,人们对艾滋病的病因、机制[2,3]、病程发展“线路”等已基本清楚。艾滋病的病程“线路”较为直观或者说基本上是直线型:急性感染期→潜伏期→艾滋病前期→典型艾滋病期[4]。而慢性病的病程“线路”则较为模糊或者说是非直线型(便于理解),可以分为:始发→稳步→急速→扩展四个时期。单就始发,就可因人因时因环境等不同而不同(譬如癌症这一特殊的慢性病,这里我们不具体指某一组织或器官的癌,患者的始发原因也可能不同),因而也就要随证配伍并随证加减组方。而就艾滋病的始发(即:急性感染期),直接且较为明确的原因就是艾滋病病毒感染、侵入。病毒感染是通过性接触等上述几种途径而发生。所以笔者认为,对付艾滋病,关键是杀灭艾滋病病毒及其紧接着的攻补兼施,似乎不必完全按照治疗各种慢性病的方法,需要因人因时因环境根据病程不断地随证加减组方。
2 《本草纲目》的用药原则和方法值得参阅
笔者认为,《本草纲目》及李时珍的用药原则、方法,在抗、治艾滋病方面,值得鉴赏和参考。
《本草纲目》及李时珍的组方用药最显著的特点是组方简洁,用药“君臣”十分明确[5]。在中草药采取上是“因物因时因地因征(在此为物之性状、质地等)也即”,法度自然,辩证取用。
有学者对李时珍的《濒湖集简方》作过统计分析,除去针刺、艾灸、掠及摩压各1法外,在尚有204方中,5味药及不足5味药之药方占97?55%[6]。
《本草纲目》在 “诸风”中的各经主治药一共11味[7]?,如藁本,手太阳;羌活,足太阳等。面对诸风发散药一共12味,如麻黄,用于发散贼风、风寒、风热、风湿,身热,麻木不仁。熬膏服之,治风病取汗;又如葛根,用于发散肌表风寒、风热、止渴等。“诸风”中的“风寒风湿”一共79味药。这其中,有酿酒或浸酒用于某一症候的有28味,如五加皮,名追风使,治一切风湿,痿痹挛急,宜酿酒等。当然,这28味药的大多数均能与其他药物配伍。针对某一症候或主症的同功药共27味,如车前子、忍冬藤、伏牛花等并主风邪湿痹、骨痛拘挛等。其中多数为2味或3味并主某一症候或症状。每一味亦可与其他药配伍。也就是说,在79味药中,有50多味具有“君”或“臣”特点的单一针对主症药。如苍术,大风疼痹,筋骨软弱,散风除湿解郁。汁酿酒,治一切风湿筋骨病;再如防风,三十六般风,去上焦风邪……等等。这很清楚,手太阳之主治药藁本,足太阳之主治药羌活。“风寒风湿”范围类的用药中针对某一主症药却多在1~2味或3味药。
《本草纲目》有制方之大、小、缓、急等七方。其君一臣二佐九为之大方也。这也就是说大方也不过12味药。
在缓方中,“有品件众多之缓方,药众则递相拘制,不得各骋其性也”。意即一方中药味数过多(笔者以12味为大方计,超过此则为“品件众多”)则不仅影响各味药药性的最佳发挥,而且各味药间会产生相互牵制、抑制作用。
《本草纲目》还有:药有君臣佐使,以相宜摄之制方原则。制方“合和宜一君、二臣、三佐、五使,又可一君、三臣、九佐使也”。按此笔者理解,最佳且大方也不过11味或12味药。当然也可以有13味的情况。又,“凡药之所用,皆以气味为主。补泻在味,随时换气,主病为君。假令治风,防风为君;治寒,附子为君;治湿,防己为君――兼见何证,以佐使药分治之,此制方之要也。”
在用药及药物配伍上,《本草纲目》有:“有单行者,有相须者,有相使者,有相畏者,有相恶者,有相反者,有相杀者。凡此七情,合和视之。当用相须相使者良,勿用相恶相反者。若有毒宜制,可用相畏相杀者;不尔,勿合用也。……”如:黄芪,茯苓为之使,恶白鲜、龟甲;黄连,黄芩、龙骨、理石为之使;苦参,玄参为之使,恶贝母、漏卢、菟丝子;大黄,黄芩为之使,恶干漆,忌冷水;补骨脂,得胡桃、胡麻良;栝楼根,枸杞为之使等等。
在采用药上,《本草纲目》有:“阴干暴干,采造时月生熟”;又有“土地所出,真伪陈新,并各有法”;还有“药性有宜丸者,宜散者,宜水煮者,宜酒渍者,宜膏煎者,亦有一物兼宜者,亦有不可入汤酒者,并随药性,不得违越”。例:“\[弘景曰\]凡采药时月,皆是建寅岁首,……其根物多以二月八月采者,谓春初津润始萌,未充枝叶,势力淳浓也。至秋枝叶干枯,津润归流于下也。大抵春宁宜早,秋宁宜晚,花、实、茎、叶,各随其成熟尔。”又例:“\[孙思邈曰\]……今之医者,不知采取时节,至于出产土地,新、陈、虚、实,一皆不悉,所以治病十不得五也。”再例:“\[马志曰\]今按法阴干者多恶,如鹿茸阴干多烂,火干且良。草木根药,九月以前采者,悉宜日干;十月以后采者,阴干乃好。”还如:“\[时珍曰\]生产有南北,节气有早迟,根苗异收采,制造异法度。”又有:“孔志约云:动植形生,因地舛性;春秋节变,感气殊功。离其本土,则质同而效异;乖于采取,则物是而时非。名实既虚,寒温多谬,施于君父,逆莫大焉。”
3 抗、治艾滋病首当其冲于以毒攻毒
从整理有关资料[※]得知,目前在中草药抗、治艾滋病方面主要集中在以抗病原微生物、抗病毒和抗肿瘤为主、提高机体免疫力的药物上。资料中有红花、紫花地丁、人参、黄连、滇黄精、贯叶连翘等等一百多种。
我们认为,对付艾滋病这一综合征,选用药首当其冲的是针对其罪魁祸首――HIV。
如何对付HIV?用哪一或哪些中药更有杀伤力?业内人士、学者们是各有其道各有千秋,这也可能正是目前中药抗、治艾滋病研究的热点或重点或焦点之一。
我们考虑,似乎首先可采用以毒攻毒法来对付HIV。
这里主要根据该药:①药本身有毒;②抗病原微生物;③抗病毒;④抗肿瘤;⑤提高机体免疫力等药理药性、或这其中的几个特性来筛查首选药。对一般虽具有抗病原微生物和抗肿瘤、具有提高机体免疫力的药物,但可能因剂量关系而致毒的中药――也即非本身有毒的中药,不列入首选药。筛查结果,像雄黄、斑蝥[8]、狼毒、蓖麻子、百部、藤黄、商陆、藜芦、雷公藤、轻粉、蜈蚣、贯众、蚤休、苦参、蟾皮、蟾酥、蟾蜍、蜂房[9]等等中药可列入首选药类。例蓖麻子,本身有毒,又具抗艾滋病病毒作用[10],尤当列入此类中。
而像天花粉、玫瑰花,本身虽无毒,但有针对性:抗HIV作用,这里也可考虑列入首选药类。
在无论何种剂型(片剂、散剂、丸剂、膏剂等等)的药物组成中,可参阅《本草纲目》及李时珍等古人的用药原则和方法,在这里我们主张:君臣佐使、相须相使,皆用性质相同的都具“毒性”的。当然,关键是对付HIV的“君”药上。这就好比:手太阳之主治药为藁本;车前子、忍冬藤、伏牛花等并主风邪湿痹、骨痛拘挛;用麻黄发散贼风、风寒、风热、风湿,身热,麻木不仁;用葛根发散肌表风寒、风热、止渴等。
笔者着眼于列出上面一些中药,是因为推测以毒攻毒的抗HIV的中药似乎很有可能就存在于这些中药中,而具体哪一种(也可能哪两种或哪三种)是“君”药?或者具体哪一种(也可能哪两种或哪三种)可作“君”药用,有待筛查。当然,不是没有可能上述以外的某种中药也可作为抗HIV的“君”药,这也有待探究。在此还有必要赘述一句的是,这些药物间如何配伍和使用多少味药以及某一味药的药量大小等,都是很重要的问题。
4 以补为主的攻补兼施抗、治艾滋病
在研究歼杀HIV的抗、治艾滋病中药选用的同时,伴随着或紧接着的似乎应是以补为主、攻补兼施的,以提高、增强机体免疫力的中药的选用。
以补为主、攻补兼施的杀毒、抗肿瘤,以提高、增强机体免疫力的中药品种繁多。相关资料显示,业内人士有选用以补气为主的、以补血为主的、有补阴的、有补阳的等等。
笔者有针对性地(侧重于以毒攻毒后的攻补兼施)查阅了文献,并综合有关资料中的选用药倾向于以下中草药的选用,它们是:黄芩、黄芪、黄连、黄精、牛蒡子、海藻、大黄、大蒜、苦瓜、石榴皮、松节、猪苓、虎杖、紫草、白芍药、丹参、五味子、夏枯草、茵陈蒿、绞股蓝、生地黄、枸杞子、远志、白术、茯苓、茶叶、白花蛇舌草、刺五加、青蒿、淫羊藿、当归、人参、冬虫夏草、灵芝、甘草、何首乌、香菇、杏仁、巴戟天、补骨脂、金银花。其中的淫羊藿、当归等十二味药可主作“臣药”用。
前面提及的天花粉,亦可列入此类,与上述药配伍组方。
此外,像蜂乳、蜂毒、蜂胶、蜂蜡、蜂蜜、蜂房这一“蜜蜂系列物”也是这类选用药。同时可考虑将这一系列物“制成一物”与上述药配伍组方。
再有,可考虑将前及的蟾皮、蟾酥、蟾蜍这一“蟾蜍系列物”“制成一物”列入此类,参与配伍组方。
无论何种剂型,药物组方莫过或“君一臣二佐九”或“一君、二臣、三佐、五使”或“一君、三臣、九佐”等之大方。配伍集中在相宜相须相使上,使得药物功力君臣佐使、合心合力(这也避免了药味数“品件众多”的弊端)。
5 采用药考虑影响所选药物的实际功效的因素
在采用药上,所选药物可能是植物的某一器官(根、茎、叶、花、果、实);也可能是动物的某一器官;也可能是有毒的或者是无毒的;还可能是野生的或者是人工的;何时采撷的;何地采撷的;怎样采、制的等等,无论何种药物,可能因采撷时间的不同、因产地的不同、因制作工艺和方法的不同等,对药物的功效会有一定的影响,甚至是很大的或重要的影响(这一点在前面2中已有提示),这我们应予以考虑。其次,笔者以为,许多中药,应注意其单味药药物整体性。譬如用其根,无论何种剂型,其制成物是根的全体,而不是其某一两种成分的提取物。当然,必须也只能或只需其某一部位或某一两种成分的药物,则另当别论。另外,复方剂及其剂型的选择,对药物功效的发挥似乎也有影响,因为有的药物只能制成汤剂或散剂才具最佳功效;有的和他物配伍,不起君臣作用而是相互牵制。这些方面的例证可参阅《本草纲目》相关论述,在此不赘述。
综上所论,抗、治艾滋病的中药选用,首先和首选以毒攻毒,紧接着攻补兼施。两期用药。至于剂型选择,在能使药物功效充分发挥的前提下,以方便使用为好。
现在的问题似乎仍然是歼击艾滋病病毒的君药选用;攻补兼施的君药选用及其君臣佐使的配伍组方等。我们深信,随着不断深入的研究,问题会逐一解决,使具有广谱、高效、经济的抗、治艾滋病的中药或中草药药品问世。
[※]:文中的有关资料或相关资料均来自IT网上艾滋病方面的文章,在此向这些作者致谢。?
参考文献
1 Ivan M. Roitt,Peter J. Delves. Roitt’s Essential Immunology[M]. Tenth Edition. 2001 Blackwell publishing Ltd, 314-315.?
2 Lansing M.Prescott, John P.Harley,Donald A.Klein Microbiology[M]. Fifth Edition. 2002 McGraw-Hill companies, 878-883.?
3 Reginald H.Garrett,Charles M.Grisham Biochemistry[M]. 2nd ed. 1999,by Harcourt,Inc.978.?
4 shop.省略/promotion/aids/check.php 13k 2005-9-13.?
5 骆传祖.中医药研究[J]. 2002,18(增刊),4.?
6 徐长化.纪念李时珍诞辰480周年学术论文集[C].北京:中医古籍出版社,1998,152.?
7 李时珍.本草纲目[M]. 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77,133.?
8 田代华. 实用中药辞典(下卷)[M]. 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2,1883.?
9 田植培.中药切用[M]. 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00,652.?
10 田代华. 实用中药辞典(下卷)[M]. 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2,20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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