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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中国现代化的独特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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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14 18:28: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改革以来我国发生的深刻变化为举国举世所注目,也给各种流派的学者以议论纵横的用武之地。市场的倡导者以此赞叹“看不见的手”之伟大,“公有制”的拥护者以此证明“集体主义”之优越,“后主义者”;从中看到了“非都市化”的健康道路,传统文化的拥护者从中发现了“乡土”的神奇魅力和“东方救世”;的灿烂前景……而在农村的种种变化中,以“乡镇”、“农民企业家”、“农民工人”为主要的“离土不离乡”现象尤其令人瞩目。面对着这个现代发达市场经济国家闻所未闻的事物在中国从无到有,迅速崛起,以至于今日在经济上“三分天下有其一”的惊人“奇迹”,洋人们甚至无以名之,他们有的称之为“集体资本主义”,有的称之为“私营主义”;他们中的自负者目瞪口呆,难以理解;他们中愤世嫉俗的批判家们则兴高采烈,以为中国农民为他们指出了一条“走出现代化”、摆脱“都市文明”困境的终南捷径。面对这些反应,国人也就有些飘飘然起来,有的论者认为这就是东方文化之绝妙处:“中国的乡镇企业很多国家都想学但是他们学不去,原因在于传统不同。”有的更在海外著文,认为乡镇企业意味着一条比“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都“更合理也更可行的社会发展道路”,“离土不离乡,进厂不进城”并不是走向现代化过程中的“过渡现象”,而是一种具有目标意义的“独特”的“中国模式”,它避免了西方现代化的过失与弯路,是“对西方现代性的一种替代选择”,是;“中国现代性对西方现代性的挑战”,它不仅意味着中国文化的重新崛起,而且还负有把世界从西方式的“现代病”;中拯救出来的重任,因而是“对人类文明的莫大贡献”。;   
  论者的热忱与善良愿望令人感动,作为中国人又有谁不希望事情果真是如此呢?然而愿望不能代替事实。中国的现代化过程要走自己的路,而不应、其实也不可能完全重复西方的历程。但把中国存在的一切称之为中国特色或中国模式,这虽然不错(因为你不能说它是外国特色、外国模式),却毕竟是个过于省事的办法。“中国现代性”;与“西方现代性”既然都是“现代性”,就必然存在着共性的一面,而我们现在仍处在走向“现代化”的“过渡”;期,这大约也是不争的事实。因此,中国的现状既包含了现代化模式的独特性,也包含了前现代化的过渡性,二者缺一就难以理解“离土不离乡”之类的现象。;
  对“离土不离乡”的几种解释一是从聚落类型看,“离土不离乡”被解释为农民改业而不进城,即虽弃农而务工商、但仍然居住在村镇等小型聚落中。那些鼓吹“非城市化”的人们主要就是这么解释的。这种现象当然大量存在。但我认为它不能说是“离土不离乡”的真实内涵,道理很简单:我国一向就有大量身处城市大型聚落之外的;“非农业人口”,包括乡镇基层那些“吃官粮”的各类公职人员,地质、水文、气象等业的野外从业人员,、邮电、管道线路上的经营维护工作者以及乡村、边防和其他非都市地区的驻军等等。由于过去的某种政策,我国的工业企业远离城市而分布在“山、散、洞”的更不在少数。这些从业人口就其出身而言也绝大多数来自农民,但你能说这叫“离土不离乡”吗?另一方面,现在被公认为“离土不离乡”的许多农民企业,包括著名的山东牟平西关;“明珠”和新牟里总公司等等,都是居住在城关的“农业人口”所办,如果仅就居住聚落而言他们根本就无“乡”;可“离”,但为什么人们又公认他们是“不离乡”的呢?;  

  事实上,我国的“城乡之别”本来就不是个聚落类型的概念,如今像浙江龙港那样的“农民城”其聚落规模已远大于许多县城乃至某些“市”,但那里的人们却仍被视为“离土不离乡”的“农民”。更进一步说,由于我国城乡人口的统计口径都建立在“户口”的基础上,现在未必有确切数字说明那些只是户口“不离乡”而人早已进城闯世界的“离土”者究竟有多少,考虑到各大城市和整个“开放地带”的“流动人口”之严重,以及几乎年年成为报端要闻的数千万“民工潮”冲击城市的事实,我很怀疑那种所谓中国的“离土”者大都是在乡改业的说法。最后,如果说“离土不离乡”就是指非农从业者不进入大型聚落的话,那末这恐怕也算不得“中国特色”,那些早已迈过“城市化”阶段而正在步入“后现代文明”的发达国家,农业人口在已经很少的基础上正继续减少,而他们的城市尤其是大和特大城市的人口却早已不再增加,或只有负增长了。与正频频受到“民工潮”冲击的我国相比说“返乡不返土”是“西方特色”恐怕更确切些,而且这一过程在他们那里的也远在我们的农村改革以前很久就开始了。当然,现在的确有人把中国的“离土不离乡”与西方的“返乡不返土”都说成共同趋势即“后城市化”;趋势,不过在我看来,把贝弗利山庄里那些整天为减肥而犯愁的人们和我们那些在大城市碰壁而露宿车站广场等待回“乡”的“离土”者相提并论,这种联想也未免太浪漫了一些。;   
  必须指出,我上面这番话属于事实判断而不是价值判断,我只是说“离土不离乡”并不等于农民改业不进城,并没有说“改业不进城”是否可取。但后者当然也是一个很大的疑问,我国“小城镇”与人文生态中的种种问题之严重性决不亚于大城市的“城市病”。经济学、社会学、人口学等领域的许多专家们对所谓“非城市化”、;“小城镇化”与“乡村工业化、工业乡村化”的发展模式长期以来一直有尖锐的批评,这里就不多说了。;
  二是从职业上看,“离土不离乡”被解释为工农(或商农等等)兼营,以工补农。这种现象无疑也是有的。但第一,严格地说,既是“工农兼营”,就很难说得上“离土”;而以工补农实际上是自古以来我国“用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的传统以及由此产生的小农“以副补农”传统的延续,如果“离土不离乡”仅指此而言,那就远谈不上是改革后兴起的农村新事物了。第二,事实上如今确有许多“农民”已经专务工商,退掉了或转让了家中的“份地”,不再兼营畎亩,然而他们仍然顶着“农民企业家”、“农民工”一类的帽子,仍被视为属于“离土不离乡”者之列。第三,更重要的是农民兼业化在世界上许多国家广为存在,我国既谈不上是最早,也谈不上是最发达。例如我们的东邻日本,在1980年时就有87%的农户是兼业农户,而且兼业收入直到现在也还是日本农户收入提高的一个主要因素。在许多第三世界国家中,农民兼业化的历史之悠久与兼业农户的比重之大也非我国目前所及。如墨西哥就是一个典型。美国学者库克对此所作的在国际上享誉颇高。显然,如果“离土不离乡”就是仅指此而言,那就很难说这是“中国特色”了。;   
  因此,“离土不离乡”也不能仅从职业上去解释。事实上,农民兼业化虽然是提高农民收入的有效途径,但对农业本身的现代化却是个不利因素,尤其在我国小农兼业农场规模比国外(如日本)的兼业农场更小的情况下更是如此。因此农经界一直有力图避免农业兼业化的呼声。即使由于种种原因兼业化难以避免,那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
  三是从“文化”上看,“离土不离乡”还被解释为农民改业后仍不脱离乡土文化背景。近年来随着“文化讨论”;的升温,学术界出现了一种无论什么事物都要扯到“文化”上来,否则便不足以显其“深刻”的风气,于是一些论者便把“离土不离乡”当做一种“东方文化现象”而大谈其“深层文化背景”、“文化意义”与“文化后果”等等。然而说实话,这些论述往往给人以一种离题万里,不知所云的感觉。实际上农民改业后仍与其文化传统保持某种联系,这并不是很需要“发现”一番的事,如果说这就叫“离土不离乡”,那这个概念就变得漫无边际了。当代国际上农民研究中人们早巳熟悉了这类现象:诸如印度北方邦许多地区“受过高等的农民儿子的婚姻仍由其父母包办;很多人大学毕业后又回到原来的大家庭一同生活;有些人成了医生或政府职员,但他们的妻子和孩子都在旧的大家庭中生活,所以他们在城里上班,下班或节假日就回到乡下的老家。学者们还发现:在拉丁美洲也存在这样的现象:一些人离开农村进城找工作,但保留着农村的行为和生活方式”。难道我们能把诸如此类的事情都纳入“离土不离乡”这个概念中去吗?;   
  与西方不同,我国实际上并不存在着独立的“市民文化”传统,尤其是在新式农民革命后建立的城市旧体制更把近代市民文化成分清洗得所剩无几,身份制、平均主义、权力崇拜、抑制个性等农业社会主义因素借助城市的传播中心地位而积淀、浓缩并精英化,使得城市在某种意义上比农村还“农村”,以至于它曾在几十年间一直向农村反馈着巨大的能量,以期在农民中消灭“资产阶级”(即“市民”)的。而当改革潮起,农村已是熙熙攘攘,为利来往,颇有些“市民”气氛时,城市却还沉浸在一派田园诗式的安详与宁谧之中。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的城市居民本来就虽不务农而实为“农民文化”中人,但是这显然与“离上不离乡”完全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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