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中国经济开放度及其国际比较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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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经济开放度的度量
人们对经济开放度的分析，最早是从对外贸易比率入手的。所谓对外贸易比率，是指一国进出口贸易额与该国国内生产总值的比值。对外贸易比率反映了一国参与国际贸易的程度，同时也体现了一国经济增长对国际市场的依赖程度，所以，该指标在国内又常被称作对外贸易依存度（简称外贸依存度）。由于这种方法简单、直观，因此，直到现在仍然是许多人进行开放度分析的方法之一。
但是，以对外贸易比率来度量经济开放度有其局限性，因为一国对外贸易比率的高低还受到该国地理位置、经济规模等内在因素影响，对外贸易比率并不能真实反映一国经济开放程度。进一步的研究还发现，对外贸易比率与一国人口规模存在负相关，并且与该国国内生产总值存在先负向后正向的U型相关关系。于是，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对如何合理度量经济开放度，国内外出现了许多不同的看法。归纳起来，这些看法可分成二大类：
第一类，主张对外贸易比率仍然是可取的，但需对它进行修正或者增加新的度量指标。在怎样修正上，迄今代表性的观点有：(1)认为衡量开放度的对外贸易比率，只应是进口额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值；(2)认为因服务业产品属非贸易品，所以在计算对外贸易比率时需把服务业从国内生产总值中扣除；(3)主张以购买力平价计算一国国内生产总值；(4)认为开放度的国别比较，只能限于经济规模相近的国家之间进行。最新的研究则是通过建立对外贸易比率与人口、国内生产总值等的多元回归方程，并以此计算特定国家的“内生对外贸易比率”，而经济开放度则是对外贸易比率与内生对外贸易比率的差值。在如何增加度量开放度指标上，目前有人建议应增加对外金融比率、对外投资比率，其中对外金融比率是一国对外资产和债务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值，对外投资比率是对外直接投资和接受外来直接投资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值。
另一类观点，主张应从考察一国经济体制的开放性来判断经济的开放度。这里，关税税率和非关税壁垒覆盖率是人们使用频率最高的指标。另外，还有人以一国国内市场价格与国际市场价格相比的扭曲，或者名义汇率与实际汇率的差异程度来评估一国经济的开放度。美国著名经济学家萨斯，则提出了一个涉及多方面的综合测定指标体系，它包括：一国平均关税税率、非关税覆盖面、是否是计划经济模式、主要出口商是否为国营垄断企业、官方汇率与黑市汇率差值等。但是，由于影响一国经济体制开放程度的政策措施繁多，各个政策的实际效应又大多难以量化，因此，这一类研究一般带有较强的主观判断色彩，而且不同学者或机构的结论，也时常相差较大。
笔者认为，对经济开放度的度量，首先应该反映一国经济开放的总体情况。最近几十年来特别是进入20世纪90年代以来，世界经济全球化步伐大大加快，不仅国际贸易持续增长，而且国际投资还以更快的速度迅猛发展，国际贸易、国际投资已成为各国实行经济开放和融入世界经济两个不可或缺的重要方面。因此，度量经济开放度如果仅考虑进口贸易或对外贸易，显然是不合适的。与此同时，由于信息技术的发展，服务贸易已改变过去产品非贸易化的属性，成为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这一部分也不能忽视。这样，度量经济开放度的指标就应包含商品贸易、服务贸易、直接投资与间接投资等四个方面内容。
其次，从逻辑上讲，经济对外开放程度与经济对外开放结果不是同一概念，以一国对外贸易额或国际投资额等数据所测定的只是一国经济对外开放的结果而非经济开放程度。但是，由于直接针对对外开放程度的描述难以量化，因此，借助于对外开放结果来反推对外开放程度，不失为一种退而求其次的方法。不过，考虑到这种逆向推理中可能存在的其它因素影响，所以，本文下面涉及的开放度的国际比较，仅限定在有代表性的相似国家之间进行。前面提及的其它修正方法，如以“内生对外贸易比率”修正，或用购买力平价计算的国内生产总值的调整，前者因线性回归方程方差偏低，后者因目前存有较大争议，本文均没有采用。
需要说明的是，有人把对外金融比率作为度量开放度指标之一，笔者认为没有必要。原因是：在世贸组织服务贸易统计中已经包含了金融服务项目，而且在国际投资中的间接投资状况也反映了金融的开放程度。事实上，用对外资产和债务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值来表示一国金融开放程度，这种做法本身就是值得商榷的。
因此，本文中计算经济开放度的公式是：
EO=(TIC+TIS)+(IIF+IIP)……………(1)
上式中，EO—经济开放度；TIC—商品贸易开放度；TIS—服务贸易开放度；
IIF—直接投资开放度；IIP—间接投资开放度。它们各自的计算方法分别是：
TIC=(TCx+TCi)/GDP……………………(2)
TIS=(TSx+TSi)/GDP……………………(3)
IIF=(FDIi+FDIo)/GDP…………………(4)
IIP=(PIAi+PIAo)/GDP…………………(5)
其中：TCx、TCi、TSx、TSi分别代表商品贸易和服务贸易的出口额与进口额，FDIi、FDIo、PIAi、PIAo则分别表示国际直接投资和间接投资的流入额与流出额。
二、中国经济开放度的演变和特征
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公布的有关数据以及公式(1)～(5)的计算，1985年以来我国商品贸易、服务贸易、直接投资以及间接投资开放度变化情况分别如表1、表2所示。这里需强调的是，因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服务贸易项目统计，其内涵与国际贸易中服务贸易不尽相同，所以表1中服务贸易数据是引自世贸组织的资料。
表1　我国对外贸易开放度、国际投资开放度和经济开放度的变化　（单位：%）
　　年份　对外贸易开放度(TIC+TIS)　　国际投资开放度(IIF+IIP)　　经济开放度(EO)
　　1985　　　　　　22.9　　　　　　　　1.8　　　　　　　　　　　24.7
　　1986　　　　　　22.6　　　　　　　　1.4　　　　　　　　　　　24.0
　　1987　　　　　　24.5　　　　　　　　1.4　　　　　　　　　　　25.9
　　1988　　　　　　24.2　　　　　　　　1.4　　　　　　　　　　　25.6
　　1989　　　　　　22.9　　　　　　　　1.1　　　　　　　　　　　24.0
　　1990　　　　　　27.1　　　　　　　　1.2　　　　　　　　　　　28.3
　　1991　　　　　　30.0　　　　　　　　1.5　　　　　　　　　　　31.5
　　1992　　　　　　32.5　　　　　　　　3.4　　　　　　　　　　　35.9
　　1993　　　　　　30.8　　　　　　　　6.0　　　　　　　　　　　36.8
　　1994　　　　　　42.0　　　　　　　　7.3　　　　　　　　　　　49.3
　　1995　　　　　　39.5　　　　　　　　5.4　　　　　　　　　　　44.9
　　1996　　　　　　39.0　　　　　　　　5.4　　　　　　　　　　　44.4
　　1997　　　　　　40.7　　　　　　　　6.0　　　　　　　　　　　46.7
　　1998　　　　　　39.0　　　　　　　　5.3　　　　　　　　　　　44.3
资料来源：由表2和表3中相关数据累加以及公式(1)计算所得
从表1可以看出，1985年以来我国经济开放度，包括对外贸易开放度和国际投资开放度都有大幅度提高。1985年我国经济开放度是24.7%，但到1998年已增至44.3%，开放度提高了近1倍。其中，从1985年到1998年，我国对外贸易开放度由22.9%提高到39.0%，国际投资开放度由1.8%增加至5.3%，净增2倍。特别是从1994年开始，我国经济开放度，包括贸易开放度、投资开放度都已稳定在较高水平上。这说明1994年以来，在我国已经形成更开放的经济机制，开放已不再是某些政策的短期效应了。
表2　我国对外商品贸易、服务贸易开放度的变化　（单位：%）
　　　　　　　　　　　　　　　　　　商品贸易　　　　　　　　　　　　　　服务贸易
年份　国内生产总　出口总额　进口总额　商品贸易开放　出口总额　进口总额　服务贸易开放
值[*](GDP) (TCx) (TCi) 度(TIS) (TSx) (TSi) 度(TIC)
1985　　2993.8　　 251.1　 　 382.3　　　21.2　　 　　29.3　　 22.6　　　 1.7
1986　　2934.7　　 257.6　　 349.0　　　20.7　　　 　36.1　　　20.3　　　　1.9
1987　　3166.0　　 347.3　　　364.0　　　22.5　　　 　41.8　　　23.4　　　　2.1
1988　　3950.5　 　410.5　　　463.7　　　22.1　　 　　46.9　　　33.3　　　　2.0
1989　　4373.3　　 432.2　　　488.4　　　21.1　　　 　44.0　　　35.7　　　　1.8
1990　　3830.1　 　515.2　　　423.5　　　24.5　 　　　57.0　　　41.1　　　　2.6
1991　　3997.4　 　589.2　　　501.8　　　27.3　　　 　67.9　　　39.4　　　　2.7
1992　　4690.1　　 695.7　　　643.9　　　28.6　　　 　90.5　　　91.9　　　　3.9
1993　　5987.7　　 756.6　　　863.1　　　27.1　　　　109.5　 　115.4　 　　3.8
1994　　5466.1　　1025.6　　　952.7　　　36.2　　　　162.4　 　156.8　　　　5.8
1995　　7113.2　　1281.1　 　1100.1　　　33.5　　　　184.3　　 246.4　　　　6.1
1996　　8343.1　　1510.7　　 1315.4　　　33.9　　　　205.7　 　223.7　　　　5.2
1997　　9177.2　　1826.7　 　1364.5　　　34.8　　　　245.2　　 300.6　　　　6.0
1998　　9577.3　　1835.3　 　1369.2　　　33.5　　　　240.4　 　287.8　　　　5.5
资料来源：相关年份的IMF:International Financial Statistics Yearbook;WTO:Annual Report，以及公式(2)和(3)的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