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没有努力志向的医生不算是好医生
如果一定要把医疗手术的工作分出难易程度的话,那么脑瘤手术无疑是所有医疗手术中难度最高的,所以,能娴熟驾驭开颅手术的医生,即使在医疗水平发达的欧美国家,也是凤毛麟角――http://
在美国4600多名神经外科医生中,出色的脑外科医生只有100多人,而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是从事颈部、脊椎等风险相对较小的低部位手术。而主刀开颅手术的医生中,仅有一半能做脑表面受损血管的修复手术,也就是说胜任脑部深处手术的医生只有几十人。这些人平均每人每年做手术100例,手术能超过250例的医生屈指可数。而希斯?布赖恩无疑是被首先数到的医生,他在39岁时便为自己赢得了脑外科的国际声誉,并获得美国加州大学医学教授的头衔。圈内人知道,加州大学医学院是培养世界级医生的著名学府。
我是希斯?布赖恩
没错,我从小就喜欢医学,起点是来自对动物心脏功能的好奇。17岁时就发表了第一篇学术论文,探讨心脏手术对红血球的损害。我亲手解剖的动物心脏有上千个。但我19岁在密执安大学医学院上一年级时,当我打开我的第一本神经解剖学课本时,便被牢牢地吸引住了,心脏的事一下被抛到脑后了,并隐约感到自己将来要做什么了。
看看大脑的结构与功能,谁都会觉得它一定是宇宙中最美丽、最精致的东西,了解它的奥秘肯定是科学探索中最大的享受,因为人类最神秘的意识就起源于此。
做一名出色的脑外科医生――为人们解除因脑部疾患所带来的痛苦做出自己的努力。我在24岁时最终确定了这个志向。
怎样“偷走”脑瘤,而不惊动熟睡的大脑
脑部的手术被称为医学手术的难度之最,特别是脑部深度的手术。原因很简单,大脑实在太复杂、太娇嫩了,任何微小的闪失,都可能留下永远的伤害。我们都听说过这样的病例,因为瘤子长得与某大血管太近,已经打开的器官又被?p合了。大脑是被各种血管包围的器官,既要拿出瘤子,又不伤及它们,其难度可想而知。
我开始从事脑瘤医生的工作时就给自己定下努力的方向――将某些不可能的手术变为可能,使脑瘤医生少一点尴尬和自责。实习中我就发现几乎所有的手术器械都或多或少地对大脑造成损害,所以我想多用自己的手,不到万不得已,不用器械。妇产科医生都知道,一旦动用产钳解决难产,对婴儿都会造成或大或小的伤害。最成功的脑瘤手术是拿掉肿物而不触及大脑。
它最大的难度是,你必须对大脑这座迷宫的情况了如指掌,只有这样,你的手才会灵巧自如,每次活动都目的明确,满载而归。我在给学生授课时,将它形容为“技艺高超的夜贼悄然溜入、无声脱身,偷走肿瘤而不惊动熟睡的大脑”。有人还让我做更生动的比喻。我说,这就像从一碗果冻里取出一片桃肉而不能让果冻出现些微的颤动。
这的确很难,需要眼睛与手的协调、熟练的技术,还有注意力、神经解剖学的知识以及面对三维图像中清晰部位和异常之处的判断能力。另外,一种像诗人灵感一样的感觉也很重要,它会使手术变得异常流畅和顺利。包括下手的位置与力量都恰到好处。在某种意义上讲,每一例成功的手术,就是一首流畅动人的诗篇。
医术高超并不是好医生的标准
站在世界脑外科领域的塔尖,布赖恩完全有理由骄傲自豪,甚至是志得意满,威风八面。因为还没有人能在46岁之前就成功完成4000多例脑瘤手术。他的所有同行无不对他的成就咋舌称赞。
但是,布赖恩的自我感觉并不怎么太好,从未表现出春风得意的样子,相反,他的沉静孤独,总是让周围的同事感到他蕴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
我的确还没有成功的感觉,即使我的手术再成功,我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只能延长患者一倍的生命,还不可能将患者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尤其是患胶质瘤的患者,不及时手术,他们只剩6个月的时间,手术后可延长至一年,最好的情况是两年。任何医生得知自己的患者相继去世,心里都不是滋味,好像其中有自己的过失一样。
脑胶质瘤之所以凶悍,原因是手术无法遏止癌细胞的扩散,它们隐藏在脑内的各个角落,某些区域通过成像技术也难以发现。放射治疗不仅范围有限,而且会杀死正常脑细胞。由于化学治疗药剂不能从血液进入大脑,因而化疗效果不够明显。寻找打开血脑屏障的有效药物,成为解决问题的关键。
攻克这一难题,一度成为我研究的中心,几乎占用了我全部的时间。
一个对患者的痛苦、死亡没有内疚甚至表现麻木的医生,肯定不是一个好医生;没有为改变医学现状做出自己努力的志向,同样也不能算是好医生。
让我们接近成功的是义无反顾
是耕耘就会有收获,经过无数次实验,布赖恩终于找到了能够打开血脑屏障的药物――血管舒缓激酞――人类肌体自然生成的一种酞。不久他又研制出了人工缓激酞“RMP-7”。在血脑屏障打开的20分钟内,这种人工酞输送给脑瘤的化疗药剂比自然缓激酞要多出近10倍。经美国食品与药品管理局的检测,布赖恩的成果临床效果极佳,并且没有副作用。布赖恩因此成为美国医学界的英雄,他的事迹不仅被美国公共广播公司制作成纪录片,还被《时代》周刊选作封面人物,成为美国家喻户晓的名人。
研究中我又发现,靠钙发生作用的钾通道是通往脑瘤毛细血管的门户,也是通往脑瘤本身的入口。据此,我们研制出比“RMP-7”打开通道时间更长的药物,它可以直接通过静脉进入脑部。
有了与唯利是图的制药公司合作失败的教训,我们再不会轻易与制药公司合作了,我们已经找到了投资人,我们就要组建自己的制药公司了。
研究与临床相结合,又有了自己的制药公司,拿出脑瘤治疗的新成果,应该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我的兴奋点是揭开人类的意识之谜
近年来,希斯?布赖恩带领他的团队在脑瘤治疗领域取得一系列突破性成果,使棘手的脑瘤治疗前景变得乐观起来。以他为首的研究团队几年内在国际顶尖的学术期刊上发表了近200篇科学论文,质量和数量都不亚于一所学科齐全的大学。非常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研制的一种抗癌疫苗已经在实验中获得了良好的疗效,虽然在稳定疗效等方面还有待完善,但时间证明,它是人类抗癌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大事。以极易扩散的脑胶质瘤为例,在接受疫苗注射后主动进行化疗的患者中,从术后存活半年延长至2年的达40%,延长至3年的达到20%,这在以前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我们还应该做得更好,把过去不可能的事都变得顺理成章。假如你非要我介绍抗癌疫苗的科学内涵,我也没必要保密,我们都是踩着前人的肩膀工作,成就理应共同分享。
通俗地讲,研制这种疫苗,需要从术后取出的脑瘤中获得癌细胞,从癌细胞中分离蛋白,然后用取自手术患者血液的一种白血球――树突状细胞来培养这些蛋白。树突状细胞的特殊免疫功能表现在它能将外来蛋白从自家的蛋白族中挑拣出来,并马上报告给T细胞,T细胞立即集体出动,将入侵者予以剿灭。
我们的治疗理念是多种方法并举,因为,恶性肿瘤从不轻易束手就擒,即使遭到灭顶之灾,它也会用仅有的一点气力进行反扑,没有一套凌厉的组合拳很难战胜它。我们正在尝试提取干细胞,并用诸如白细胞介素-12的刺激免疫蛋白对其改造后再植入脑内,它们就像追踪热量的导弹一样找到肿瘤,并对其发动攻击。接下来,就可以用树突状细胞疫苗激活T细胞,这就如同拥有了可以从体外对肿瘤发起攻击的精确炸弹和巡航导弹。然后再打开钾的通道,让化疗药剂通过,把传统的战斗力也派上用场。
其实,我潜意识里的兴奋点并不是我现在从事的工作,揭开人类的意识之谜还时常召唤着我。等我打赢了对付脑瘤的战争,再踏下心来做人类意识的研究,我有信心打开这个领域研究的沉闷局面,把人类意识的某些谜底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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